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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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x新民】骗局 01

角色拉郎

贺兰静霆《结爱》x新民《路过未来》

答应给群里 @阿树 小可爱的贺新郎的文

因为没看过剧和电影,就只能凭着自己的想象来写啦,但是看很多人评价说新民在电影里真的过得不好,所以就想让贺兰来和新民彼此温暖吧。


短篇,三发完。


 

那个男人又来了。

 

带着墨镜,如同一座雕像,安静的坐在自己身旁。

 

新民在心里掰着指头算了算,这半个月来,他至少见过这个男人不下十次。

 

商场地处市中心,哪怕是工作日,来往的人流也不曾断歇。他们大多妆容精致,举止优雅,拎着或许价格不菲的皮包奔走于这座忙碌的城市。

 

反倒是新民,穿着宽大的短袖衫和脏兮兮的裤子,显得格格不入。

 

他收回自己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抬起屁股往左边挪了挪。

 

从第一次男人坐到这个位置的时候他就闻到这人身上有股子说不上来的花香味儿,新民不太喜欢这种味儿,那味道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送给他的那束花。

 

是他四岁的生日礼物。

 

当所有人都认为那么小的孩子不会记事时,新民却牢牢的把那束花的模样印在了脑子里。

 

那也是他来这座城市的唯一契机。

 

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新民就着被晒了一上午已经有些发热的水将嘴里干硬的面包咽下去。他没大吃饱,可手里没带钱,只好舔舔依旧干涩的嘴唇,仰起头,扯着面包袋子试图将那些细小的碎屑全都抖进嘴里。

 

这动作有些大,手臂放下时不小心蹭到路过的小情侣,果不其然的,立刻收获到两人投过来毫不遮掩的鄙夷目光。

 

无所谓的笑笑,新民微微欠身,以此来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随着俩人小声嘀咕着他手好脏啊渐行渐远,新民摸出一包大前门,抽了一根,左手在裤兜里摸索了半天却始终没找到打火机,这才想起来火机在早上被收走了,就为了响应市里那什么操蛋的安全施工的号召。

 

不能见明火。

 

也意味着全面禁烟。

 

新民暗自骂了句娘。

 

他心情不怎么好,加之烟瘾上来了又不好强压,眼珠子滴溜一转,又往右坐了回去,手臂小心的在男人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西装上碰了碰。

 

“哥们儿,有火机吗?”

 

男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一跳,缓慢的转过头来,“我吗?”

 

不是你还是谁这凳子上难道还有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吗?

 

新民默默腹诽道,心说可别碰上一个瞧不起民工的吝啬鬼,面上却还是挂了笑,“对,你,帮个忙呗,就借个火儿。”

 

男人啊了一声,接着摸索到自己西装的口袋,然后把手伸到新民面前。

 

一双很好看的手,掌中心安静的卧着一只有着复杂纹路的火机。

 

“谢了啊。”

 

新民也不客气,拿过来用手隔着风小心的把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重新把火机还到男人一直张着的手中,手指松开的时候无意擦过那干净的皮肤。

 

有点儿凉。

 

在这大热天里凉的新民一个无意识的哆嗦。

 

他飞快的把手撤回来,手指蜷缩又伸直,在裤子上来回擦了几下。

 

“你在抽烟?”

 

男人突然问道。

 

这不废话?

 

新民耐着性子回了一个嗯,低头将烟灰抖入那个面包袋子。

 

食指上工作时被砸出的伤口还没愈合,这会儿在汗液的浸染下开始隐隐作痛。将烟换了个手,新民含住了食指那块露出血肉的地方。带着丝丝甜意的腥气逐渐在嘴间弥漫。

 

他突然听见那人好像是笑了一声。

 

柔和的气息自牙齿与唇舌间迸发而出,进而产生一种有些暧昧的声响。

 

“抽烟对身体不好。”

 

关你屁事!

 

新民最烦多管闲事的人,不禁扭头想怼他。男人却已经把头转了回去,只能从高挺鼻梁架起的镜框下隐约窥到忽闪的睫毛。

 

飞快的几口吸完手上的烟,新民把塑料袋包裹着烟头团成了一个球,站起身绕到男人的另一侧扔进垃圾箱。

 

“你要走了?”

 

“嗯,该回去工作了。”

 

接着男人也站了起来,却没有面向新民。

 

“能帮个忙吗?”

 

“干嘛?”

 

“能帮我带个路吗?” 

 

“你手机导航啊。”

 

男人似乎预想到了会被拒绝,依旧保持着微笑,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对不起,我看不见,所以……”

 

看不见?

 

新民瞅了瞅这人平静的面色,想着别是骗子吧,可看这人穿着打扮也不像,再者就自己也没什么好骗的,估计方才那个火机就能顶自己不短时间的生活费。可疑惑还是促使他伸出手,在男人眼前上下晃了晃。

 

没有任何反应。

 

“你怎么来的?”

 

“朋友载我来的,但是他有事今天没办法来接我,我的拐杖也落在他车上了。”

 

新民想了想,貌似之前见到的男人的确一直拿着一根拐杖。

 

“你去哪儿?”

 

他问。

 

男人报了个地址。

 

不远,就在他干活儿工地的斜对面,可是是个破烂到连他工友都不会选择的楼房。

 

新民有点儿惊讶,目光来回在男人身上扫视,接着弯下身子卷了卷有些过长的裤腿,说,“走吧。”

 

“嗯?”

 

“我带你去。”

 

只是步子还没迈开,那男人又让他等等。

 

“又怎么了?”他有点儿不耐烦。

 

男人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你能不能拉着我?”

 

新民一怔,想起来他是个盲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别说男人一直保持着十分的礼节,新民啧了一声,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一边嘟囔着弄脏了你衣服我可没钱赔啊,一边牵住他的手。

 

果然很凉,就连他掌心热出的汗也因此瞬间消退下去。

 

不动声色的将手移到对方的手腕,新民提醒他,“前面有台阶。”

 

 

 

怕男人跟不上,新民走的不快,过马路时也没有非要跟着绿灯的尾巴,老老实实的站在街口。两个大男人当街手牵手不是常见的场景,加之两人打扮的差异,不少人都暗戳戳的用眼睛余光往这边瞟。新民脸皮厚,对此丝毫不在意,盯着对面信号灯上那个红色的小人,嘴巴一张一合小声算着这个路口的红灯有多长。

 

盲人的听力大约真的比常人要好上许多倍,如此嘈杂的环境下,那人们隐匿的议论和他小小的计数声仍旧是被男人察觉到,等到绿灯亮起,新民又带着他迈开脚步时,男人说,“我叫贺兰静霆,你呢?”

 

倒真是个少见的名字。

 

新民说,“问名字干嘛?”

 

“我们也算认识了,不是吗?”

 

新民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男人的脑回路。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搞得比他高出一头的男人倒像是被拽着走一般。

 

 

太阳底下疾走是一件很不爽的事,到达的时候新民的上衣已经湿透了。他第无数次的在心里暗骂这座城市的鬼天气,可看看男人依旧整洁的衣着,没有一丝出汗迹象的额头,又觉得果真因人而异。

 

单是握着这个名为贺兰静霆的男人的手腕,手便已经和身体是两个温度了。

 

新民将手贴上自己的脖子,对贺兰静霆说,“到了。”

 

贺兰静霆低声道了声谢谢,又从口袋里拿出个小方盒,打开,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这是我的名片。”

 

新民接过来一看,只有一个姓名和电话号码,剩下的都是些凸起的点点,估计是盲文。

 

男人接着说,“虽然,呃,你也能看见,我现在境况不太好,但是如果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话,你可以联系我。“

 

新民捏着那张名片,没说话。

 

贺兰静霆也不在意,身板笔直,“今天,谢谢你。”他顿了顿,“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新民。”

 

新民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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