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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x新民】骗局 02

写着写着突然感觉三发可能完结不了了😭

我好喜欢这一对儿啊啊啊啊啊,谁来拉我一把,我明明最爱钟华的😢


中 

 

杨耀婷身体出问题了,在工厂里晕过去被人送到医院。

 

新民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工友们还在因为上头无理的延发工资而聚在一起骂骂咧咧。他猫着身子从一堆小马扎后面钻到他这队的工头身边,说有个朋友住院了,晚上想请个假去看看。

 

工头是个快五十的男人,一直对他不错,常常说他让自己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会儿看新民难看的脸色,手一挥算是同意,又小声嘱咐他早点回来,晚了不安全。

 

 

最近流感频发,医院里的人数暴增,排队的大厅里人头攒动,消毒水混合着汗液的味道,令人作呕。

 

杨耀婷的检查结果表明其身体情况不容乐观,医生建议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女人一再表明自己身体没关系,最后却还是让赶到的新民强制性的要求听医生的话。

 

床位不够,医院就在走廊里也排满床位,一个挨着一个。新民拿着缴费的单子,对这上面的号一个个床位找过去,最后在走廊尽头找到一张空床。

 

“钱的事儿你别担心。”

 

新民扶着女人躺好,从旁边随便拉了张空的椅子坐下,眼神就这么直直的盯着病床上的人。

 

女人没接话,面色依旧苍白,甚至比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还要显得不健康,两眼无神,头发凌乱的散落下来。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护士给女人配完输液的药过来,一边示意新民给让个地方,一边问杨耀婷吃饭没。

 

女人摇摇头。

 

接着护士就对新民说,“你给她买点儿饭去,这药对胃有刺激。”

 

新民看了眼依旧没什么反应的女人,点点头,向护士问了哪里有卖吃的,叮嘱杨耀婷,“你先打针,我一会儿就回来。”

 

 

医院的饭都清淡,倒不必担心病人吃了会不舒服,新民小心的把打好的饭护在身侧,又去门口的小超市挑了几个苹果。老板说是进口的,营养丰富,新民一掂量,觉得病人还是要补补,咬咬牙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粉色钞票。

 

中途这片儿的一个药头给他打了电话,问最近还有没有人。

 

新民脚下慢了些,侧身躲过一辆电瓶车,说没有。

 

那头便说让他去找点儿新的,不行原来的那些找找身体没出问题的重新利用一下也不是不行。

 

对方说最近有个大活。

 

新民心里本就因为女人的事膈应着,这下更是烦躁,敷衍了几句,说是自己尽力便挂掉电话。

 

回去的时候杨耀婷已经打了针,估计药物多少也起了点儿作用,脸色倒没一开始那么差了。

 

新民把从便利店买的水果放在床头上,找旁人借了个暖瓶的盖儿,把盛粥的塑料袋搁进去,又拿餐巾纸把勺子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才递过去。

 

“先喝点儿粥。”

 

过了会儿,又问,“你又去了?”

 

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杨耀婷缓慢的咽下嘴里的粥,这才抬起脸来。

 

“这次给多少?”

 

“三万。”

 

三万。

 

新民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筋都要崩起来。他特想跟女人说你他妈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吃屎了?傻子都知道这些价位的药副作用会有多大,身体完全符合标准的尚且都会斟酌再三,更别说杨耀婷这种身体底子本就不好的。

 

可新民也知道自己是最没资格说这些话的。

 

毕竟他自己本身也没干净到哪里去。

 

“你先别去了。”沉默半晌,新民低声说。

 

“新民……”

 

“就这么说定了。”

 

杨耀婷苦笑,“新民,我需要钱。”

 

“你要钱我给你!”新民忍不住打断他,声音大到临床的人都开始向这边张望,“你他妈就听话,行不行。”

 

“你上哪儿弄钱?”杨耀婷反问,“你自己也需要钱,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弄钱?”

 

“这你不用管。”

 

“我不用管……”杨耀婷嗤笑一声,表情却是快要哭出来,“我不管,那你就再去找新的人吗?”

 

她这话说得很轻,可新民却觉得那几个字仿佛一记巨大的耳光,狠狠的扇在自己的脸上,疼得他眼泪差点儿出来。他突然无话可说了,看着女人被生活折磨的满是苦痛的面色,一种令人恐惧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隔壁响亮的鼾声透过不隔音的墙传递过来,新民毫无睡意的翻了个身,起身开了灯,摸过枕边那张只写了名字和电话的名片。

 

说不忐忑那是骗人。

 

他从所谓底层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最懂得看人眼色,也知道人本就是分等级的。而那个叫贺兰静霆的男人,不论是行为举止还是着装打扮,都清晰的告诫着旁人他身份的不一般。

 

按理说这主意不该打到那个男人身上,可那天男人略带窘迫的神情,又让人觉得那句境况不好不是谎话。

 

没准儿真的是个落魄的公子哥。

 

这想法一出,就连新民自己都没忍住笑了。可笑了几声,又硬生生刹住。

 

管不了这么多。

 

他需要钱,这才是最重要的。

 

新民咽了口唾沫,慢吞吞的掏出自己掉了漆的手机,对着名片,一个一个将上面的数字输了进去。

 

 

第二天中午,贺兰静霆来电话提出要和新民一起吃个午饭,正好当面谈那件事,不待人拒绝,便自顾自的说了个地方挂断了电话,留新民帽子还挂在脸上,攥着手机,喂了好几声,无数国骂接连在脑海里划过。

 

行吧,毕竟指着您赚钱呢,就当是位大爷。

 

将安全帽摔进柜子,新民闻闻自己的衣服,捡了件看上去不那么脏的换上。

 

贺兰静霆选的是家小面馆,新民跟工友来过一次,价格不贵,味道也不错,就是环境不太好,人多,嘈杂,每次都要排队。

 

贺兰静霆应该是早到了,这会儿正蜷缩着他那双大长腿窝在角落的小桌前,在一片吆喝声中安静的诡异。他衣服还和上次一样,只是没带墨镜,眼睛因为看不见而显得有些茫然,旁边竖着一根木质的拐杖。新民刚走过去想坐下,就听厨房里的大妈朝这边喊,“哎,穿西装那小伙子,你朋友来了,我现在给你上面不?”

 

新民被大妈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差点儿坐歪,慌忙扶住桌沿,接着对面的男人就微笑的冲声音的来源大声说道,“请上吧,谢谢。”

 

说完,他重新转过身子,“你来了。”

 

“你只有这套衣服啊?”新民给自己倒了杯水。

 

“嗯?”

 

“就算看不见,也该知道在什么地方穿什么衣服吧。”

 

“啊。”贺兰静霆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说,“你说的是,我现在的情况,的确是不太合适穿…”他皱了皱眉眉,似乎是在考虑该怎么说,“这种衣服。”

 

“来,你们的面来啦!”

 

大妈手速很快,不过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便被端上了桌,还配了杯酸梅汁。

 

“谁的啊?”大妈问。

 

贺兰静霆说,“我朋友的。”

 

是牛肉面,深色的牛肉块配上清新的绿叶,香气弥漫,搞得新民肚子十分没出息的咕噜了一声。

 

“吃吧。”贺兰静霆顺着墙面摸索到筷子筒,抽出两根递过来。

 

“你的呢?”

 

“我不饿。”

 

新民也没心思对他有过多的担心,接过那双筷子呼噜呼噜埋头苦吃。

 

“你需要多少钱?”

 

吃了差不多一半,新民问对面的人。

 

贺兰静霆说数目不小。

 

新民往嘴里塞了块牛肉,问你朋友呢,不是说外出有朋友接送。

 

贺兰静霆说总不好老是麻烦他们。

 

那是你脸皮薄。新民撇撇嘴,心说要是我那早开心死了,就是粘也要粘着。脸皮算是个什么东西,活都活不下去了,谁还会在意那些摸不着触不到的玩意儿。

 

忍不住暗自嫌弃了贺兰静霆一番,新民扯了张纸擦擦嘴巴,说,“那你得想好,这事儿要是你答应了,就再没反悔的机会了。”

 

贺兰静霆说知道。

 

“行。”新民吸了吸鼻子,“那你这两天抽个空跟我去见个人,检查合格了,咱们就开始,一次三万,你看成吗?”

 

“好。”贺兰静霆答应道,又有些为难道,“不过,你介意再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男人的笑容带了些窘迫,手也不自觉的交握在一起。他说,“我今晚能在你那里借宿一下吗?”

 

短短一句话,震得新民嘴里的酸梅汁差点儿没喷出去。

 

贺兰静霆看不见,还在解释,说房子的房东突然不租了,可自己一个盲人,朋友也不在身边,一时间也找不到任何落脚处,只好向他求助。

 

新民觉得,如果贺兰静霆的眼睛没问题,那他肯定就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只可惜,这人看不见,因而也就无法领略他脸上再也无法忍耐的厌烦。

 

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啊?

 

眼睁睁的看着贺兰静霆在脚下一通乱摸,最后提上来一个规整的包裹说自己行李都打包好了,新民深感自己沉睡多年的殴人欲望开始逐渐苏醒过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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